第二天一早。

李东哲接到李士群的电话,来到他的办公室。

“东哲,你秘密把余向青送走,一定要确保他安全返回重庆!”

李东哲十分不解:“李主任,余向青是中统在上海的头子,您为什么要救他?”

李士群:“当年在南京,我身陷囹圄,余向青那时候是监狱长,要是没有他的照顾,我早已经死在狱中!我出狱后曾经跟他说过,他的大恩,我日后必报!如今他落难,我若是见死不救,传扬出去,世人都会说我李士群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李东哲:“可是余向青是特高课的头号通缉犯,您这么做,恐怕木村课长那面不会答应。”

李士群冷哼着说道:“这个自大狂刚刚已经来过电话了,让我把余向青交出去。真是笑话,凭他木村雅山有什么权力对我发号施令!”

“可是他终归是代表日本人的态度,我们总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解释什么?我没有看到什么余向青,是他的手下没抓到人,就任意的胡乱猜测!”

“这样的说法,木村课长很难相信……”

“他不信又能怎样?特高课人只看见余向青朝76号方向跑过来,他凭什么就一口咬定人是进了76号的大门?我已经告诉木村,这件事我会亲自向晴气将军解释!”

李东哲:“李主任,虽然晴气庆胤将军一定会支持您,但我还是觉得就这么放走余向青,实在是太可惜。”

李士群叹道:“东哲,我一向觉得你很聪明,不过在这件事上,看来你也不懂我的心思啊。”

李东哲看着李士群意味深长的目光,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我派人在半路上干掉余向青,既成全了您知恩图报的美名,又铲除了心腹之患!”

李士群摇摇头:“余向青半路上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会有人把罪名按在我头上,说我是沽名钓誉假充好人。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把他交给特高课。”

李东哲:“那您的意思是?”

李士群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余向青在特工总部待了一天一夜,而且毫发无损的回到重庆,你觉得叶秀峰还会信任他吗?”

李东哲眼睛一亮:“按照中统的行事作风,一定会就此事展开没完没了的调查,即使没查出什么问题,余向青也不可能再受到重用!”

李士群:“在这种前提下,某一天余向青忽然横死街头,大部分人都会认定是中统自己在清理门户,你说对吧?”

李东哲恍然大悟:“余向青如果是死在千里之外的重庆,那就和您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李士群微笑道:“到时候我还会给遗属送去一笔抚慰金,已告慰余老兄的在天之灵!”

李东哲赞道:“李主任,您的这一招离间计果然高明!我这就去安排人把余向青送回重庆!”

李士群:“去吧。”

一个月后,大力支持李士群的汪伪军事顾问晴气庆胤奉调回国,柴山兼四郎中将成为继任者。

…………

王秘书拿着几份请柬走进办公室:“李主任,这是这几天邀请您参加的宴请活动,您看……”

李士群半躺在沙发里,摆摆手:“我早就说过,这些无意义的宴请一律不参加。”

王秘书:“那些不重要的宴请,我已经替您挡了,这几份需要您自己权衡一下。”

李士群坐起身,接过请柬,一份一份的翻看着:“周佛海的宴请就算了,我一会给他打电话推掉。这家伙现在和重庆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等我抓到证据,有他好看!……张炳耀是谁?”

“他是10师3团团长,谢文达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