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一路追踪下来,主要是担心肖文虎会遇到意外情况,自己在暗中护送,起码能增加一层保险。

循着香灰的痕迹,他发现皮箱被藏在垃圾桶里,高非没有半点犹豫,拎着皮箱离开了现场。

如今乞丐流浪汉越来越多,他们饿的扛不住的时候,就会去翻找垃圾桶。肖文虎把皮箱藏在垃圾桶里,自认为很安全,其实也许在下一分钟就会被人拿走。

高非开车走到半路,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把皮箱里的香灰顺着车窗倒掉,再将三十根金条重新码放进去。

回到家里,萧宁宁见他拎着一个皮箱回来,问道:“谁的箱子?”

高非:“一个朋友的,暂时放我这,过几天就给他送去。”

听说不是高非的东西,萧宁宁就不再关心,慵懒的打着哈欠,说道:“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总踢我,你说是不是要生了?”

高非把皮箱放进柜子里,塞到最底层,说道:“哪有那么快,应该是在明年四月份左右。”

萧宁宁想了一会,说道:“那时候天气就暖和了……”

虽然不知道天气冷暖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高非还是附和着说道:“嗯嗯,天气暖和好……你今天出去了?”

萧宁宁:“你怎么知道?你看见我了?”

高非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指了指门口衣挂上萧宁宁的外套。

萧宁宁:“湘儿约我去看青桐。”

“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亲手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先生,心情能好嘛。”

“你多开导开导她,那是误杀,不怪她,当时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开枪。”

“她性格开朗,难过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最近有一家报纸报道了这件事,标题起的都好讨厌,叫什么‘杀夫的女人’!”

“什么报纸?”

“不知道,青桐跟我说了一遍,我没记住……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湘儿的结婚相都照完了,过几天就能洗出来。”

高非感慨着说道:“先杰也该有一个家了。”

他起身去了厕所,关上厕所门,从兜里掏出曲麻子那封信,信封上的地址是苏中一个小县城,抽出里面的两页信笺,原来是曲麻子父亲寄来的信。

读过了这封信,高非才知道曲麻子为什么铤而走险贩卖枪械,他家里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父亲身体也不好,还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傻儿子。

这样的家庭,若是做普通工作,根本不足以维持生存,每年的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何况还有吃穿用度,到处都需要钱。

每隔两个月,曲麻子就会寄钱回家。

可能是受到战事影响,最近曲麻子没寄钱,他老父亲这才写信前来询问。

再次看了一遍寄信地址,高非掏出打火机,连同信笺信封一并点燃,然后扔进便池里,伸手拉了一下冲水拉绳,‘哗’的一声,灰烬被冲的无影无踪。

这是一个让他感到很困扰的问题,本来三十根金条他是要交还给肖文虎,但是对于曲麻子的死,高非多少有些愧疚,现在又知道了他家里这种情况,真是有些左右为难。

经过权衡再三,他心里暗下决定,自己绝对不能对件事坐视不理,那样的话,会让他良心不安。

正义口号喊的再响,也不能违背公序良德!

一周后,高非再次和冯一凡碰面。

冯一凡:“除掉曲麻子的事,我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