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伺候燕景霄洗漱完,用过早膳。燕景霄一如既往的坐在桌前,抿了一口热茶,说:“今天的露葵羹,清香细滑,葵肉鲜嫩,烹的不错,让小厨房再做一碗,放在炉子上温着。”

“是。”薛嬷嬷伸手招来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下去,然后安静的垂手立在燕景霄身侧。燕景霄慢悠悠的品着茶,薛嬷嬷几次看向他,欲言又止。燕景霄看向薛嬷嬷笑着说:“嬷嬷今天这是怎么了?”

薛嬷嬷咬了咬牙,反正他们已经将殿下伤的够深了,也不差这一次了,于是出声说道:“今日,老奴听德安在宫中行走时,听见一些不好听的,一时有些气愤……”

“哦?”燕景霄随意应了一声,眼神瞟向卧房,这个时辰,小暗卫也该起了吧。

薛嬷嬷声音略沉:“殿下不可大意!此事,事关殿下声誉!”

燕景霄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叹一声:“可是有关母后的事。”

薛嬷嬷面色微冷道:“殿下原来知道?昨儿老奴没有同殿下一同前去,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问过德安,您,您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何必非要置气,左不过一个太子妃之位,可立亦可废啊……”

燕景霄淡淡道:“那嬷嬷可知这太子之位,可立亦可废?孤也不怕告诉嬷嬷,这次孤中毒,父皇一来是为了警告母后他们,二来,也存了废太子的心。抽丝此毒,若是没有孤用的冰月香将其激发,便该是孤十八岁时爆发,十八岁……呵。”

薛嬷嬷一脸惊色,艰难的开口道:“殿下,殿下所言,所言非虚?”

燕景霄微阖了眼,平静道:“孤何须欺嬷嬷?”

十八岁,便可有辅国理国之权,多少代大燕皇帝的权力都是在做太子是便抓在手里的,若是,皇上真把他当太子栽培,便该在那时放权,但到那时,想必护国公也会插手吧,皇上当然不舍得,但若是那时,他成了一个随时会殒命的短命太子,皇上便有了不放权,甚至废太子的借口,而且,光明正大。

薛嬷嬷浑身发抖:“那这次皇后是什么意思?想让殿下做什么?”

燕景霄沉默了一会,终于道:“父皇警告母后,是因他们宵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母后,母后或许认为我中毒后,便是一步废棋,所以,想把所有都引到我身上,卢阁老的女儿,孤怕没命娶啊……”

薛嬷嬷震惊道:“卢阁老的女儿!殿下,皇后这是,这是……谋逆啊。”

燕景霄抬眼:“嬷嬷知道些什么?”

薛嬷嬷冷静下来才道:“卢阁老的女儿出生时,天上有七彩祥云化作九凤飘荡,久久不散,钦天监算了卢小姐的命,是,百年难遇的母仪天下之命啊……”

“难怪了……”燕景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