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燕景霄回过身,袖中手掌紧握,眼神狠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暗,身体微微颤抖。

暗垂下头,声音干哑:“属下等到达阴绝山时,阴绝山,发生雪崩……属下已派人将可能到阴绝山的路一一探查,没有发现暗羽,所以……”

“所以……他回不来了是吗?”燕景霄的轻之又轻,呢喃一般的语气却让暗从心底颤栗起来。

“属下……”暗还未开口,燕景霄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暗终是沉默下来。

燕景霄一拳砸在窗沿上,滔天的怒火裹携着心痛,他像一个即将爆发火山,残存的理智死死压着才没有真正爆发,但是,那样的燕景霄让暗不由匍匐在地,燕景霄不管何时都会带着几分笑意的脸变得冷漠,唯有一双眸子中升腾起怒焰。他俯视着暗,冷漠无情的气势让屋子的温度渐渐冰冷。

暗没有抬头,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向主子冰冷的面色,不敢看到主子谴责的眼神……

屋子里气氛沉重的一触即发,燕景霄弯下腰,抬起暗的头,直视着他,口中轻轻道:“别以为孤不知道暗羽能去阴绝山有你一份功劳,这一次,他回不来,暗影所有给他陪葬吧……”

燕景霄直起身,接着淡淡道:“只是,孤还还不能陪他一起死,那些让他回不来的人还好好活着,孤怎么可能放过。”

有一个词,叫做迁怒,暗羽这次固然没有听令,擅自去了阴绝山,但是,此刻的燕景霄,早已不在乎前因后果,他只知道,这次,他唯一,也是第一次交出心的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理智在那一刻已经粉碎!

暗不可置信的看向燕景霄,他从没有想过,主子的情,这么可怕,这么强烈。不动情则已,一动,便是誓死相随。

燕景霄步子沉重的走进书房,冷静的吩咐随后跟进来的暗:“磨墨。”

他沉着脸,眉头紧皱,随手将一张宣纸铺在桌上,提起笔便奋笔疾书,他的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心中的焦急更是直接表现在字里行间,满篇文字中随处可见由于来不及蘸墨而造成的枯笔,书桌上,烛火不安的跳动,房内一片沉默。

终于,燕景霄停下笔:“立刻着人将这些备好,按这些去山里找人,速速去办!”

“是!”暗将纸折好收起来,飞身离去。

燕景霄这才将手中的笔丢下,无力的坐下,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时,燕景霄才知道,担惊受怕的滋味。前世,连临上断头台都不曾担心,如今,竟也有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