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霄自解开“抽丝”的毒后,一直没有落下练功,加上原来没有被“抽丝”毒性散去的三成功力已经达到自己原先的半数了。

所以他现在终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暗羽的位置,对于小羽时时刻刻都会跟着自己,燕景霄不着痕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知不觉间到了兰院,兰院是整座宅子里最深的一个院子,燕景霄一直没有进去过,不过当时宅子的地图还是有看过。他一向过目不忘,所以也没有让暗跟着,暗离开后,燕景霄走过去牵住暗羽的手,比起让小羽擅自行动离开自己,燕景霄还是觉得把人带在身边比较好。

燕景霄踏进兰院便察觉到不对劲,握紧暗羽的手,在暗羽耳边轻声道:“握好孤的手,跟紧了。”

说着,燕景霄脚下步子几番变化,暗羽握着燕景霄的手的同时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跟着燕景霄的步子,眼前场景终于变换,燕景霄看到一座青瓦小楼在一片兰草间屹立。

已是晚秋,只有几朵清兰零零碎碎的四散开着,已经几近墨色的叶茎轻轻摇曳,一袭紫色在其中绽开。

越走越近,燕景霄牵着暗羽走到那人身旁时,

那人弯着腰,玉白色的手掌在紫衫下更显白皙,指尖轻轻捻着一株开的最好的兰花,回眸一笑:“公子没有如约啊。”

绝艳的容貌比那幽兰更胜一筹,一双精致的杏核眼含着笑意,眼波柔和,菱角般的红唇微微牵起,自有一种属于男子的美,风姿卓然。

燕景霄语气平淡:“他是我的人。”

墨色眼眸微微一凝,落在燕景霄身边的暗羽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姿容稍逊的男子,刚刚那位锦衣公子说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啊。

“也罢,不知公子寻在下而来有何事?”睫毛轻颤,轻轻半垂下去,像翩飞的蝴蝶,在精致白皙的脸上投下模糊的阴影。

“听闻您在韩家做教习先生,在下便称您一声先生了。不知先生可有入仕途的想法?”燕景霄想起当初那一眼,不由语气多了几分敬重,说起来,几年后他是凭自己的本事在官场风生水起,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而已。

伏玉书抚弄叶片的手轻轻一顿,随后拨弄叶片的手无意间多了几分凌乱:“公子何出此言?”

“在下只问先生是否有意?”燕景霄目光从那叶片上的移开。

伏玉书放下手,紫袖遮住已然攥住的手掌,果然命运真的不能反抗吗?师傅说的没错啊……

伏玉书阖了阖眼,再次睁开时,眼神直直看着燕景霄:“刚刚的阵法可是公子自行解开的?”

“正是。”

伏玉书微微躬身:“一切谨尊公子安排。”

燕景霄面露迟疑,伏玉书见状抿唇一笑:“在下伏玉书,师承归远道人,家师在玉书十三岁时便驾鹤西去,不过家师有遗言,玉书与官场有不解之缘,不过,玉书有两个机缘,其一,玉书会在将来踏足官场,圣上会惜玉书之才,平步青云。其二……”

伏玉书又回到最初浅笑盈盈的模样:“这其二嘛,就是玉书之劫,也是玉书之缘。玉书会在一人帮助下进入官场,不过,玉书成败兴衰也会系与那人之身,且那人必是皇室之人,所以,玉书斗胆,见过太子殿下……”

伏玉书微微躬身一礼,燕景霄此刻已经走了神,命运,是什么?

走神只是一瞬,燕景霄收敛心神:“既然如此,你可以拒绝孤,选择第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