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得到消息已是两日后了,他拿着暗卫传来的在民间的消息,气的嘴角抽搐,半晌,一巴掌扇在了来人脸上:“朕给你们的事,你们就是这样做的?!”

这一巴掌含着深厚的内力,掌风扫过,若不是来人不着痕迹的避了避,只怕这一巴掌会打碎他满口的牙齿!

“回禀皇上,属下确确实实将您交予属下的书信交给了那“逍韵楼”的说书先生,这民间传闻,属下实在不知从何而起,皇上明鉴!”来人“扑通”一声,重重的双膝落地,跪伏在地。

昭帝眼神阴沉沉的略过地上那团黑影,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忍住,一掌扫过桌上的东西,“嘭——”桌上的砚台应声而落,昭帝咬牙切齿道:“都是一群废物!东西让人换了都不知道!滚出去!!!”

他本来一切都准备的妥妥的,只要他安排的消息传了出去,后面自然会有各种人证物证出现在世人眼前,谁知道!这群废物!他现在还要在好好筹谋一番,将这次的事圆回去!

黑影离开后,昭帝克制不住,一拳砸在桌上,没有用内力护住的骨节血迹斑斑,然而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燕景霄,安晏,好!好极了!”

暴怒之后,昭帝很快冷静下来,提起笔,为今之计,只要能把那个好儿子框回来,在自己手里,那还不是任自己揉圆搓扁?不过,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昭帝气的又一次扔了笔,叫道:“江元启!江元启!……”

“皇上,奴才在!”本来侯在门外的江元启慌慌张张的冲了今天,看着满室狼藉,愣了愣神,但是,很快镇定下来:“皇上有何吩咐?”

“派人将这里收拾了,给朕换一套新的笔墨。朕去更衣,你来伺候。”昭帝吩咐道。

“是。”

……

昭帝在御书房的大动干戈燕景霄不曾知道。便是知道,也不过嗤笑一声,越来越不成气候罢了。

隔日,大理院受理了一件特殊的案子,告状之人乃一奴仆,甘受百鞭之苦只为状纸直达圣听,状告之人便是近日在民间所传的五皇子燕世威!告他诬陷手足不成反而自食恶果!

此事最终移交宗庙,由最德高望重的慎亲王受理。过程无人知道,直到三日后——昭帝昭告天下:云王燕氏景霄谋害手足一事纯属已故端王污蔑,然,斯人已逝,不可过多计较。特许云王回京,赏良田百顷,黄金千两,镇府血玉麒麟一对,南洋黑珍珠一斗……一番赏赐下来,便是如今风头正盛小皇子都不曾比过。不过,个中含意却是无人敢去揣测。

当天午后,压着赏赐的皇家卫队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路上,本就高调的队伍将云王无故被冤一事传遍了整个燕氏王朝的疆域。那些丰厚的赏赐,不是无人动心,然而,得到消息的百姓,特别是卫队途径晏江地带以及凉州境内之时,越来越多的百姓紧随其后,不为其他,这些东西可能殿下不在乎,可是,这些都是殿下清白所证!只为殿下洗刷冤屈,重复清白之身!

尤其是在凉州这个匪患横行的地界,虽然自云王接手凉州后,一起事故也不曾发生,但是,这是殿下的能力,百姓,只是想要为带给他们新生的,他们心中最为尊崇的殿下做一点事罢了!

这些百姓都自己带足了干粮,卫队休息他们也休息,卫队前进他们也前进,人群不远不近的跟在卫队身后,便是那卫队队长也不由头痛,他心中疑惑,云王,真的这么得民心?

一路风尘,终于,在百姓队伍越来越壮大之时,众人抵达了凉州城。

云王府,燕景霄漫不经心的将暗影送来的东西记忆整理,筛选了有用的信息后,全都付诸一炬。

燕景霄睁开眼,眼神锐利:“通知灵国的暗桩,送人去皇宫瞧瞧,重点是瞧瞧那位三公主。”

一向柔顺温和,甚至怯懦的灵国长公主,突然与十三年前一次意外后变得冷漠狠辣,这说明什么?只怕那壳子其中的灵魂已经换了吧。不过,灵国却无太过超前的力量,反倒是灵国中的一位少年郡王这些年可是过得不如意呀……这就好玩了。燕景霄眸色沉了沉,这怕是重生了吧。不过,只要她安安分分的,那么,大家便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就在燕景霄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外面传来门房有些焦急的声音:“王爷!您快去看看吧!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百姓!”

燕景霄眉头微皱,百姓?他不记得他最近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或者能让人感恩戴德的事啊……这般想着,燕景霄站起身,轻轻摸了摸一旁小憩的暗羽的软发,轻轻走过去,打开门:“别吵,去,让人给羽公子做碗甜汤,好好温着,等他醒了再送过去,莫要让人打扰了。”

“是……不过,王爷真的不要羽公子和您一起去?若是外面是一群暴民……”门房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