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呦~24小时之后可看敏宁凑过来,脚搁在他腿上蹭了蹭, “爷, 您觉得我这身好看吗?”她问的这话十分不怀好意。

四爷却板着脸, 挪开她的腿, “行了,快点睡!”

敏宁暗暗嘘了一声,说一句好听的又怎么样?她恨恨的将头转过去背对着他。

半夜时,四爷感觉到身上一股子热源贴着他, 醒来发现敏宁正跟个八爪鱼一样四肢缠着自己。

敏宁这睡姿石嬷嬷纠正了两年也没有纠正过来, 平时还好,只要旁边有人就喜欢挨过来抱着睡。

和福晋还有其他女人那规整的睡姿不同, 安格格连睡姿也这么嚣张,让四爷觉得这人的睡姿一点也配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其实四爷在最开始就发现了,第一天晚上她累的不行也是抱着他睡,再后来他都有些习惯了。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两人粘在一起太热, 敏宁睡着了到没事儿, 但四爷就不同了,被热源贴着转眼额头就冒了一层薄汗。

挣脱开人后, 四爷直接塞了个瓷枕在她怀里。

大概是瓷枕的凉意令她非常舒服,敏宁抱着就不放了。

而四爷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第二天, 四爷已经没了人影, 敏宁还未起床, 福晋院子里就传来李格格的告状声。

这事还是因昨日四爷分冰引起的, 李格格觉得自己为四爷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分到的冰怎么能跟一个刚入宫的安格格一样?再加上昨天秋云回去添油加醋,导致李格格心里直接积攒了一团火,这一大早就向福晋告状来了。

“……二阿哥也热得大汗淋漓,怎么不见爷主动分冰例过来,说到底就是安格格仗着爷爷的宠爱,才让爷起了这个念头。福晋你也该管管后院了,免得有些人被宠的不知道自己姓。就像五福晋,好歹一个贝勒爷福晋,不挺起来还被区区一个侧福晋压着。”这后院是张起麟在管,福晋每日顶多听听张起麟的汇报。

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妾室一样,四福晋可是记得,当初她没有生大阿哥时,可也被李格格仗着资历想要压她一头,若不是爷是个重嫡妻的人跟五弟那混不吝的不一样,她如今的日子不比五福晋好多少。

夏日,不论老小都不好过,大阿哥这两日起了痱子,发了热,导致四福晋心浮气躁,一听李格格暗地里的挑拨,她直接呛回去,“这事爷已经跟我说了,安格格那屋子原本就又小又闷,他昨儿去时,安格格都快闷晕在屋子了,这才将冰例分了一些给她,后来不是也补了一部分给你吗?怎么你还不满意?你要是真有什么意见可以跟爷亲自提。”

那不一样啊,她可是给爷生了儿子,分到的冰怎么能和一个刚进来的新格格一样?还分在安格格之后,弄的别人都以为她是跟着安格格屁后占便宜。最重要的是,昨儿爷在那狐媚子屋里叫了水,大白天谁不知道做了什么?

竟然勾的爷白日宣淫,真是下贱!

李格格将埋怨的话吞进嘴里,再说下去就是她不懂事了。

福晋打发走李格格后,有些头疼道,“一个个都不省心。”又想到院子里那个安格格,刚来的时候挺安分,这才几天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没想到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当即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不过,眼下爷还宠着,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要是出手,还不得让人说她善妒,四福晋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一切敏宁都不知晓,自前一晚四爷离开后,就没在她这过夜,倒是让苏培盛过来取了内裤短裤以及木屐等物。

没过两天,内务府送来了浴桶,敏宁可总算是有了新的玩具,每日午睡后就泡个澡,水是在大中午太阳下晒过的,太阳下山后泡个澡最舒服不过了。

唯一令她期待的硝石一直没了下文,不过内务府倒是送了个书单过来,敏宁勾勾选选,天文地理,历史神话上面有的全都勾了。就连几本罕见的汉译西洋书她都各要了一本来。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这一日上午张起麟过来送了一台自鸣钟给她,并交代四爷晚上会过来,敏宁赏过人后,便让碧影将自鸣钟摆在正屋。

指针咔咔的走着,让敏宁觉得亲切极了,总算不用绞尽脑汁用十二地支来换算时间了。

晚上四爷过来,敏宁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感谢,“爷,多谢你送我的自鸣钟,现在认起时间容易多了。”

四爷屈起食指敲了她脑袋一下,“你个棒槌,不是送是赐!”

敏宁立即捂着额头,扁了扁嘴,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给她的吗?

“会不会用?”四爷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敏宁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爷,您该不会以为我不会用才过来的吧?”

四爷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又敲了敲她额头,“既然你知道怎么用,那爷就先走了,书房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敏宁忙拉住人,“欸,别别别,爷,我还有事要请教您。”

“什么事?”四爷嘴上说要走,但被拉住后脚却不动了,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口是心非。

敏宁不好意思的松开他,对对手指,道:“那个,爷,这自鸣钟从哪儿买的?我想送一个给我阿玛,阿玛在作坊经常忘记时间,我想送一个给他,让他记得按时用膳。”

四爷眼神有一刻波动,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种自鸣钟是番人从西洋带来,上岸后很受欢迎,只有少数被带入京城。你这台是广州十三行奉上来的。”他还以为叫住他是为了感谢他,没想到……

四爷的脸色当即降了一个色度。

这话不就是说,这自鸣钟有钱也卖不到的意思吗?

敏宁秒懂,当即推拒,“那不如给福晋用,我就不用了,整日呆在院子里也用不上。”她还没发现四爷的小别扭。

“无妨,福晋已经有了更大更好的,你这个太小,福晋也看不上眼。行了就收下吧!”四爷冷冷的拒绝了。

敏宁一听,先是高兴,后又转了转眼珠子,“爷,你对我真好!”

这话一落,四爷的脸色就有回暖的痕迹。

敏宁激动的抱住他的手臂,“爷,您说这自鸣钟咱们大清的工匠能不能做出来?要是做出来,想必能卖个好价钱吧?”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打心眼里想的都是孔方兄。

四爷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心眼都钻到钱眼里了?”

四爷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倒是听说老九前两年把宜妃娘娘的自鸣钟给拆了,还被老五狠揍了一顿,想来他这是给你打一样的主意。不过,内务府的工匠都没摸索出什么道儿来,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还是别想了!”

敏宁捂着被他弹到的地方后退一大步,怪嗔道:“爷,你老是一个地方敲,脑袋要是敲坏了,人家可是要缠着你一辈子!”

四爷被她这直白的语言吓得呛到。

敏宁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道:“爷,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四爷低咳一声,“说。”

敏宁忙凑了过去,小拳头轻轻的捶打在他的手臂上,一副十分谄媚的姿态,“爷,能请你帮忙转告一下我阿玛,让他帮我多搜集一些西洋书,我觉得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只要研究透了西洋书,一定能做出自鸣钟来。”

四爷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看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想了想,算了,还是不打击她了。

“这事爷让十三行的人去办,他们那有懂西洋话的人,我让他们翻译好再给你送来,不过你要记得爷可是在等着你的自鸣钟,要是没做出来,你可得接受爷的惩罚!”

敏宁吸了吸鼻子,一脸骄傲道,“放心吧爷,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一转眼六月就到底了,而这时候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太后娘娘一下子病了,还病的卧床不起,连皇帝都连罢两天早朝守在皇太后身边。

像主位妃子以及皇子、福晋全都凑到了永寿宫尽孝,阿哥所不论哪个阿哥的后院都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上面霉头。

好在几天之后,太后的病情就转危为安,等到了乞巧节这一日,大雨磅礴时,永寿宫终于传来了太医的好消息。

“皇上,太后病情已经舒缓,再将养些时日就无碍了。”

皇帝对嫡母感情甚厚,一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总算舒畅了些,转然又想起太医之前的病案,“吴院判,之前你们诊断太后的病情是心情不畅所致,可知病因起源于何事?”

吴院判沉吟了一下,才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太后应该是思乡心切,想来是看见家乡之物,思绪太重导致心绪低落食欲下降,上月暴雨期间,气温有所下降,太后应该没有添加衣服,才起了热症。”

可不是,六月底那场暴雨令整个京城都陷入泽海当中,虽然雨水被及时排掉,也带走了暑气,不过水都排到浑河,导致浑河泛滥,附近好几个村庄都被淹。

京城有人上报,不过都因太后生病一事押后,皇帝只命顺天府前去赈灾。

皇帝听到太医这么说,瞬间想起他这位嫡母自十三岁就离开草原,算一算已经四十多年未曾回去。且太后只会说蒙语和少少满语,这宫里会说蒙语的妃子不多,和太后也说不到一块。难怪太后会闷出病来,看来是想家想的。

皇帝一个念头在心里转了转,越想越愧疚,在亲手侍奉太后喝完了药后,跟太后说,“额娘,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养病,等病好了,儿子就带您回科尔沁看看。”

太后一听那个高兴呀,恨不得当场病就好。

七月底太后好透了,康熙便决定奉嫡母回乡。

四爷最开始并不在随行名单中,他被留在京城监督下面官员治理永定河,不过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日,驻跸在罗汉毕喇的皇帝突然想起四儿子来,不知道永定河治水一事进行到哪个阶段了,便将派人快马加鞭将四儿子招了过去。

算了,还是等四爷回来再说,等四爷回来,这些人自会消停下来。

转眼迈过了秋季,跨入了深冬。

十月底,皇帝一行已经启程回来,算一算应该到兴京,四福晋收到四爷的信说是月初就会赶回来,她也不瞒着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后院的女人。

碧影非常高兴的同敏宁说,“格格,等贝勒爷回来,您的日子就好过了。”

敏宁将自己埋在棉被里,兴致缺缺的“嗯”了一声。

回来就回来呗!

经过一旬的冷却,原先敏宁对四爷的好感,全都在这后院女人针对她时,磨得差不多了。

好在她没有投入真感情,不然还不得伤心伤肺。

碧影看她这样忙劝道,“格格,贝勒爷回来了,您应该高兴些,男人可不喜欢自己女人绷着个脸。”

“好了,我知道了。”敏宁卷了卷棉被,不耐烦的将头埋进去。

“格格您肚子还疼吗?要不要在炭盆中添些炭?”

这两日敏宁小日子来了,浑身不舒服,再加上不是请安的日子,就懒洋洋的躲在被窝里冬眠。

敏宁摇摇头,“不用,咱们屋的红萝炭也不多了,还是省着点用。”

她不过是个皇子的格格,一日份例也就一斤红萝炭,十斤黑炭。

这些也不是她一个人,还得分给下面的大小宫女太监。

黑炭烟味极大,又很呛人,在屋里根本没法用。而红萝炭好用是好用,可一日一斤哪里够烧,这个月的份例已经被她提前烧了大半,还有十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月底。

至于黑炭,其实就是煤,京城附近就有煤窑子,所以煤倒是给的够多,可多又有什么用?她人娇气,又怕一氧化碳中毒,根本不敢烧煤取暖。

这个时代的地球还属于小冰河期,冬季冷得吓人。最起码得零下二三十度,雪一下往往就是半人高,在宫里扫都扫不过来。听说西苑太液池都结了厚厚一层冰,马车都能拉着人在上面跑。

敏宁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直呆在扬州,被子一裹,倒是没感觉到这么冷。

后来到了北方,屋子里也有炕也很好度过。但没想到进了宫,反而感受到冬季的威力。

一盆火放在屋里,根本没什么用,连丝暖意都感觉不到。

更加可恨的是,这宫里只有主殿才有炕,向她们这阿哥所,根本没这待遇。要是有了炕,那些煤也有了用武之地。如今煤只能分给下面几个宫女,敏宁还特意交待她们,烧的时候屋里务必要留一道换气口。

闲着没事儿,敏宁开始琢磨起来煤来,虽然煤烟气大,但不是不能改善。比如做成蜂窝煤,再做个炉子,也免得碧影每次生火热饭食。

不过,这可是赚钱的好买卖,若是这么轻易交出去,敏宁又有些不甘心。想着还是等四爷回来,找他参一股。炉子倒是小事,那蜂窝煤可是源源不绝的生意,也不用好煤,只用上些许煤渣混上黄泥,再用模具一压一个煤球就出来了。

敏宁小时候就见过居民楼中有人做过,那时候液化气和煤气都没普及开来,每家每户都是起了炉子放在门外过道上,连煤球都是自己做。买上一袋子煤渣,找块平坦的地方,倒出来后掺点黄泥浇点水和水泥似的用铲子搅拌,再用蜂窝煤模具一压,往旁边一放,一块煤球就出现了。

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太阳底下晒个一两日,干透后再弄回家就能使用了,非常方便且节省煤,而且烟味也没那么大。

三块煤球就可以用一天,对于老百姓来说非常实惠。

敏宁盘算着这笔生意要是做好,大概会一改整个京城百姓的做饭方式。

这生意要是开了头,没有四爷靠着她可能没办法做下去。这不像香皂生意,因为草木灰的制约,出皂率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