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呦~24小时之后可看敏宁这睡姿石嬷嬷纠正了两年也没有纠正过来, 平时还好, 只要旁边有人就喜欢挨过来抱着睡。

和福晋还有其他女人那规整的睡姿不同,安格格连睡姿也这么嚣张, 让四爷觉得这人的睡姿一点也配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其实四爷在最开始就发现了,第一天晚上她累的不行也是抱着他睡,再后来他都有些习惯了。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两人粘在一起太热,敏宁睡着了到没事儿, 但四爷就不同了,被热源贴着转眼额头就冒了一层薄汗。

挣脱开人后,四爷直接塞了个瓷枕在她怀里。

大概是瓷枕的凉意令她非常舒服, 敏宁抱着就不放了。

而四爷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第二天,四爷已经没了人影, 敏宁还未起床, 福晋院子里就传来李格格的告状声。

这事还是因昨日四爷分冰引起的, 李格格觉得自己为四爷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分到的冰怎么能跟一个刚入宫的安格格一样?再加上昨天秋云回去添油加醋, 导致李格格心里直接积攒了一团火, 这一大早就向福晋告状来了。

“……二阿哥也热得大汗淋漓, 怎么不见爷主动分冰例过来,说到底就是安格格仗着爷爷的宠爱, 才让爷起了这个念头。福晋你也该管管后院了, 免得有些人被宠的不知道自己姓。就像五福晋, 好歹一个贝勒爷福晋, 不挺起来还被区区一个侧福晋压着。”这后院是张起麟在管, 福晋每日顶多听听张起麟的汇报。

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妾室一样,四福晋可是记得,当初她没有生大阿哥时,可也被李格格仗着资历想要压她一头,若不是爷是个重嫡妻的人跟五弟那混不吝的不一样,她如今的日子不比五福晋好多少。

夏日,不论老小都不好过,大阿哥这两日起了痱子,发了热,导致四福晋心浮气躁,一听李格格暗地里的挑拨,她直接呛回去,“这事爷已经跟我说了,安格格那屋子原本就又小又闷,他昨儿去时,安格格都快闷晕在屋子了,这才将冰例分了一些给她,后来不是也补了一部分给你吗?怎么你还不满意?你要是真有什么意见可以跟爷亲自提。”

那不一样啊,她可是给爷生了儿子,分到的冰怎么能和一个刚进来的新格格一样?还分在安格格之后,弄的别人都以为她是跟着安格格屁后占便宜。最重要的是,昨儿爷在那狐媚子屋里叫了水,大白天谁不知道做了什么?

竟然勾的爷白日宣淫,真是下贱!

李格格将埋怨的话吞进嘴里,再说下去就是她不懂事了。

福晋打发走李格格后,有些头疼道,“一个个都不省心。”又想到院子里那个安格格,刚来的时候挺安分,这才几天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没想到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当即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不过,眼下爷还宠着,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要是出手,还不得让人说她善妒,四福晋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一切敏宁都不知晓,自前一晚四爷离开后,就没在她这过夜,倒是让苏培盛过来取了内裤短裤以及木屐等物。

没过两天,内务府送来了浴桶,敏宁可总算是有了新的玩具,每日午睡后就泡个澡,水是在大中午太阳下晒过的,太阳下山后泡个澡最舒服不过了。

唯一令她期待的硝石一直没了下文,不过内务府倒是送了个书单过来,敏宁勾勾选选,天文地理,历史神话上面有的全都勾了。就连几本罕见的汉译西洋书她都各要了一本来。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这一日上午张起麟过来送了一台自鸣钟给她,并交代四爷晚上会过来,敏宁赏过人后,便让碧影将自鸣钟摆在正屋。

指针咔咔的走着,让敏宁觉得亲切极了,总算不用绞尽脑汁用十二地支来换算时间了。

晚上四爷过来,敏宁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感谢,“爷,多谢你送我的自鸣钟,现在认起时间容易多了。”

四爷屈起食指敲了她脑袋一下,“你个棒槌,不是送是赐!”

敏宁立即捂着额头,扁了扁嘴,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给她的吗?

“会不会用?”四爷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敏宁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爷,您该不会以为我不会用才过来的吧?”

四爷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又敲了敲她额头,“既然你知道怎么用,那爷就先走了,书房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敏宁忙拉住人,“欸,别别别,爷,我还有事要请教您。”

“什么事?”四爷嘴上说要走,但被拉住后脚却不动了,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口是心非。

敏宁不好意思的松开他,对对手指,道:“那个,爷,这自鸣钟从哪儿买的?我想送一个给我阿玛,阿玛在作坊经常忘记时间,我想送一个给他,让他记得按时用膳。”

四爷眼神有一刻波动,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种自鸣钟是番人从西洋带来,上岸后很受欢迎,只有少数被带入京城。你这台是广州十三行奉上来的。”他还以为叫住他是为了感谢他,没想到……

四爷的脸色当即降了一个色度。

这话不就是说,这自鸣钟有钱也卖不到的意思吗?

敏宁秒懂,当即推拒,“那不如给福晋用,我就不用了,整日呆在院子里也用不上。”她还没发现四爷的小别扭。

“无妨,福晋已经有了更大更好的,你这个太小,福晋也看不上眼。行了就收下吧!”四爷冷冷的拒绝了。

敏宁一听,先是高兴,后又转了转眼珠子,“爷,你对我真好!”

这话一落,四爷的脸色就有回暖的痕迹。

敏宁激动的抱住他的手臂,“爷,您说这自鸣钟咱们大清的工匠能不能做出来?要是做出来,想必能卖个好价钱吧?”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打心眼里想的都是孔方兄。

四爷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心眼都钻到钱眼里了?”

四爷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倒是听说老九前两年把宜妃娘娘的自鸣钟给拆了,还被老五狠揍了一顿,想来他这是给你打一样的主意。不过,内务府的工匠都没摸索出什么道儿来,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还是别想了!”

敏宁捂着被他弹到的地方后退一大步,怪嗔道:“爷,你老是一个地方敲,脑袋要是敲坏了,人家可是要缠着你一辈子!”

四爷被她这直白的语言吓得呛到。

敏宁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道:“爷,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四爷低咳一声,“说。”

敏宁忙凑了过去,小拳头轻轻的捶打在他的手臂上,一副十分谄媚的姿态,“爷,能请你帮忙转告一下我阿玛,让他帮我多搜集一些西洋书,我觉得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只要研究透了西洋书,一定能做出自鸣钟来。”

四爷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看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想了想,算了,还是不打击她了。

“这事爷让十三行的人去办,他们那有懂西洋话的人,我让他们翻译好再给你送来,不过你要记得爷可是在等着你的自鸣钟,要是没做出来,你可得接受爷的惩罚!”

敏宁吸了吸鼻子,一脸骄傲道,“放心吧爷,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一转眼六月就到底了,而这时候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太后娘娘一下子病了,还病的卧床不起,连皇帝都连罢两天早朝守在皇太后身边。

像主位妃子以及皇子、福晋全都凑到了永寿宫尽孝,阿哥所不论哪个阿哥的后院都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上面霉头。

好在几天之后,太后的病情就转危为安,等到了乞巧节这一日,大雨磅礴时,永寿宫终于传来了太医的好消息。

“皇上,太后病情已经舒缓,再将养些时日就无碍了。”

皇帝对嫡母感情甚厚,一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总算舒畅了些,转然又想起太医之前的病案,“吴院判,之前你们诊断太后的病情是心情不畅所致,可知病因起源于何事?”

吴院判沉吟了一下,才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太后应该是思乡心切,想来是看见家乡之物,思绪太重导致心绪低落食欲下降,上月暴雨期间,气温有所下降,太后应该没有添加衣服,才起了热症。”

可不是,六月底那场暴雨令整个京城都陷入泽海当中,虽然雨水被及时排掉,也带走了暑气,不过水都排到浑河,导致浑河泛滥,附近好几个村庄都被淹。

京城有人上报,不过都因太后生病一事押后,皇帝只命顺天府前去赈灾。

皇帝听到太医这么说,瞬间想起他这位嫡母自十三岁就离开草原,算一算已经四十多年未曾回去。且太后只会说蒙语和少少满语,这宫里会说蒙语的妃子不多,和太后也说不到一块。难怪太后会闷出病来,看来是想家想的。

皇帝一个念头在心里转了转,越想越愧疚,在亲手侍奉太后喝完了药后,跟太后说,“额娘,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养病,等病好了,儿子就带您回科尔沁看看。”

太后一听那个高兴呀,恨不得当场病就好。

七月底太后好透了,康熙便决定奉嫡母回乡。

四爷最开始并不在随行名单中,他被留在京城监督下面官员治理永定河,不过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日,驻跸在罗汉毕喇的皇帝突然想起四儿子来,不知道永定河治水一事进行到哪个阶段了,便将派人快马加鞭将四儿子招了过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秀女大约全都到了,马车安静的停在地安门前,敏宁在车上等的昏昏欲睡。

等钟声响了四下,她稍微清醒了些,然后就听见前方地安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秀女的马车被一拉进去。

又走了许久才到达神武门东栅栏,停下继续等,等神武门开后,敏宁与其他秀女被请下来,然后从神武门正式进入宫内。

此时,已经将近寅时,五更钟声响起,所有秀女到达坤宁门,五人一排进入帐房,由宫里的嬷嬷检查身体。

第一轮检查身体有无残疾,生病,敏宁很顺利的过了,午正二刻,太监宣旨,第一轮有五人被撂了牌子。

余下的秀女一样,回家等待复选。

二月底的复选敏宁又一次过了,这次被留牌的人少了许多,而身份比较低的敏宁更加低调起来。

原以为按照安父的身份,一个平常的旗人,无官无职她应该容易能落选。

然而大出人所料的是,敏宁第三次仍然被留牌子,这次没有出宫,而是被送进了北五所学习宫中礼仪,等待最后的殿选。

这下家里慌了,要是殿选最终被撂牌子还好,若真被皇帝看中,敏宁可是一辈子都无法出宫。

更何况皇帝现在都已经是不惑之年,比安父都大,安家又不奢望荣华富贵,如何愿意把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入皇宫。

最后石嬷嬷托关系问了宫里的人才知道,近两年皇帝喜欢宠幸汉女,比如王氏,所以挑选秀女都考虑皇帝的口味,即使地位低,但容貌拔尖的都留下来了。

得出这个理由,安家人面面相觑,只能期望皇帝老爷看不上自家敏宁。

家里发生的事情,敏宁不知道,当她再次被留牌子送入北五所时还有些懵。

好在待在北五所最开始几天都被敬事房派来的掌事姑姑带着学规矩,偶尔有秀女被娘娘喊过去问话,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为阿哥相看秀女。

敏宁在这里只是个小透明,与她分在一个所的家世都不高,真正有身份的人都不屑于跟她们计较。

敏宁是跟石嬷嬷学过规矩,到是能顺利完成每日都任务,倒是住在一起的就惨了,有几个家里只是普通的旗人还有就是外地来的,都是第一次接触宫规,勉强能做的标准。

而动作流利的敏宁就成了几人讨教的目标。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和秀女聊天练习前一天的礼仪,跟掌事姑姑学宫规。

这样的日子很枯燥乏味,不过因为她一直没有被娘娘叫出去,所以她有信心最后一定会被撂牌子。

宫中最近出了件大事,因去岁平叛了葛尔丹叛乱,今年皇帝高兴给几个年长的儿子都封了爵位。大阿哥三阿哥被封为郡王,自四阿哥起,往下的老五老七老八都是贝勒。

虽然摆脱了光头阿哥正式有了爵位,但四贝勒却是高兴不起来,确切的说这事让他搓火,没道理老大老三是郡王,到他直接变成了贝勒。

然而这种事谁都没法抗议,四贝勒就算是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这几年宫里的阿哥多了起来,几个年长的儿子都成了家再住在宫中有些不合适,皇帝干脆让内务府给几个封了爵位的儿子建府,打算全都赶出宫去。

一得知大儿子被封了贝勒,德妃总算是分了点心神过来,又听说其他高位摩拳擦掌准备给自己有了爵位的儿子从这届秀女中挑选女人,德妃收到消息后,便随大流也准备给大儿子挑人。

但大儿子已经有了嫡子,德妃不准备和其他妃子一样专挑家世高的压在大儿媳妇头上,而且大儿媳妇平日对她也算恭敬,每日都来请安,她不打算给她添堵,便喊来北五所负责秀女的掌事姑姑找些家世低颜色不错的。

掌事姑姑一听德妃是给四阿哥挑人,且只要容貌出挑家世平常,最好是那种不闹腾的,掌事姑姑第一就想到北五所还真有这么一位。

和其他上窜下跳的被各宫主位相看的秀女不同,这一位简直是一朵奇葩,不仅整日不出门,还安静得跟没这个人似的。

若不是每次学习宫规礼仪时,她那容貌出挑的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大概掌事姑姑都忘了有这么一位。

实在是存在感太弱了。

不是没有主位看中这位的颜色,可是一打那听家世,便纷纷嫌弃的转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