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注意点影响!”师长冷呵一声。

人正经的媳妇都没出来说话,你一已婚妇女跳出来算咋回事?擎等着让人说闲话呢!

方珍完全没有自己已婚的觉悟,不情不愿的撒了手,“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老实人!萧和平同志不是那样的人,师长您可一定要明辨是非,千万不能听人胡说八道!”

她始终觉得萧和平心里是有她的,只是迫于她已经嫁人,才无奈结婚,嘴上不承认是因为不想给她带来麻烦,至于萧和平那泥腿子媳妇是严朝宗侄女的传闻,她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所以维护起萧和平来,她不遗余力。

高国庆脸都让方珍给气歪,又碍于方珍婆家的背景不敢轻易把她得罪,只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谁知方珍完全视若无睹,非缠着师长让把齐丽娟处理了!

趁师长拖着两人之际,萧和平和盛利溜了。

“这下可热闹了,有小方这只自告奋勇的斗鸡,你也能省不少事。”

“也许不是自告奋勇。”萧和平突然顿住脚步,语气里带了些笑意。

“为啥?”盛利不解,扭过头看他,却见他阔步往前,不远处过道上,宋恩礼正笑眯眯的站在那儿看着他俩。

“你咋来了?”萧和平见没人注意,快速捏了捏她的手,给她塞回兜里暖着。

“高国庆让人喊我来的呀。”

“所以方珍是你喊来的?”盛利疾步追上两人,隔着萧和平问她。

宋恩礼神秘兮兮的笑,“不算,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让她们自己去狗咬狗,咱们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

方珍的确不是她叫的,要是她出面,方珍就该联合齐丽娟跟她作对了,虽然不怵,但宋恩礼不愿意跟她俩费工夫,便让陈大梅“好心”去给方珍通风报信,没有她在,方珍的那颗核桃仁脑自然把自己摆在了正宫的位置,替她解决麻烦。

而且方珍已经结婚,爱人又是她舍不得离婚的副省长之子,也就不用担心她干啥出格的事。

不过方珍也因此没法真干点啥,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把齐丽娟撵回肉联厂后就算完事。

反正宋恩礼要的结果也只是齐丽娟不敢再上部队去找萧和平,至于肉联厂,有的是人收拾她。

后来工友们还专门给齐丽娟起了个绰号,叫“白日梦”,每次吃饭时说起她,糠菜团子就清汤都觉得特别香。

转眼厂里的比赛就要来临,被选中的女工们得了空便扎堆排练,个个都想在比赛的时候得个好名次为自己这支队伍也为肉联厂争光,钱淑琴却因为齐丽娟的事对宋恩礼颇有意见,觉得她这是无事生非,对排练也一直抱着消极态度,不是唱歌跑调就是动作不到位。

队友们不好意思说她,宋恩礼也没那好脾气劝她,刚开始还去会议室转悠过几次,最后干脆去也懒得去了。

自己不愿意争上游,难不成还非得别人求着她不成?要是连这都想不明白,也没啥好说的。

宋恩礼不去会议室了,监督工作自然就落到了干事办公室唯二的女性苗大姐头上。

到底是老同志,把这些个小姑娘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上去便道:“这说比赛就要比赛了,别以为厂里奖励少你就看不上就消极对待,只要能站在省城大剧院的舞台上你们的机会就比其他人多!说不定就有文工团的文化局的领导看上你们,能博个好工作不说还能博个好对象,到底要不要紧你们自己掂量!”

她也清楚自家闺女的牛脾气,索性鼓动起所有人的积极性,让大伙儿一起监督她,逼着她做好,否则坏了大家的好事她就是罪人。

果然后来钱淑琴就老实多了。

比赛这天,正好距离四月剩一个星期,按正常流程,当天晚上出结果,胜出那队继续排练然后代表厂里参加四月一日的省级文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