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如果不想去,可以直接跟我说的,不用躲我。”最近发生的,除了这件事宋恩礼想不到其他。

不管爷爷出于啥目的想让严朝宗去几十年后,她都只是希望他好,她拿他当亲人当知己,一心为他着想,却不被理解,宋恩礼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这种感觉跟她爸不要她了没啥区别。

她转身。

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那些个好奇的脑袋全都隐匿回门后,耳朵竖得像兔子。

“舍得出来了?”宋恩礼瞬间扭头,目光牢牢锁住那双深沉的眼睛,让他犹如被囚禁,没法再逃跑。

严朝宗先是一怔,露出些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害羞,然后扬着嘴角,宠溺笑开,“没有不想去。”

“那你躲我干啥?”

两人打哑谜般进了办公室,把一干充满求知欲的耳朵关在门外。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严朝宗给她冲了杯炼乳,坦白得让宋恩礼不好意思再跟他说任何气话。

一段时间没来,她发现他的办公室里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红星奶粉、熊猫炼乳、还有各种各样的鸡蛋糕小饼干和新鲜水果。

簇新的精致的玻璃杯子里冒着热气,那股香甜的奶味飘到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一口落肚,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按照你们那个年代来说,我已经一百多岁,是你曾爷爷辈的。”

宋恩礼想起先前严朝宗几次对年纪的在意,忍不住轻笑,“大叔你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就为这点小事纠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交朋友跟年纪没关系吗?你是你,宗先生是宗先生,宗先生是我的长辈是我们宋家的恩人,大叔你虽然也是我的长辈,但更是我的知己,我很珍惜你,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意,你明白吗?”

他是他,宗先生是宗先生!

严朝宗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宗先生已经死了,这个年代没有这个人,几十年后也没有这个人,现在活着的是他,小礼的知己是他,喜欢小礼的人也是他,跟宗先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今年四十一岁,但幸好只有四十一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你啥时候不愿意呆这儿了,我跟你一块儿走。”严朝宗很清楚自己比萧和平的优势在哪儿,动荡了许久的心又开始变得平静如水。

如果只是等,他愿意。

宋恩礼却是摇头,“我暂时没打算回去,但我希望大叔你能尽快动身,天高才能任鸟飞,那个年代才是最适合你的,相信我。”

“如果我走了,你跟萧和平在这个年代都待不下去,除非……”

“严首长失势。”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关于严朝宗和严首长的情况,宋恩礼从萧和平那儿有过些许了解,作为严家唯一的子嗣,严朝宗是严首长最重视的人,如果他突然消失,那么跟他接触甚秘的她绝对脱不了干系,尤其萧和平又是伍先生那派的。

所以,只有严首长失势,没法再为难她跟萧和平,严朝宗才能离开。

“我明白了,回头我跟我爷爷商量,他已经先回去等你了。”知道严朝宗和严首长的关系并不融洽,宋恩礼倒不担心他会倒戈相向,更何况她也相信严朝宗的人品。

离开前,宋恩礼还问了有关于翡翠戒指的事,然而严朝宗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是祖传的,先前去首都的时候他大伯给的。

对于宋恩礼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翡翠戒指带来的巨大能量,能够让她在两个年代间自由穿梭,其他的并不重要,所以提了那么一嘴后也就不了了之。

……

高国庆和小周的婚礼跟省文艺比赛安排在同一天,都是四月一,发工资的日子。

这是担心流言蜚语传出去影响部队形象,师长催促之下的结果。

不过盛利觉得高国庆是故意挑的这好日子,因为这天谁兜里都有钱,不然他干啥不挑三月三十四月七八呢?

“晚上一块儿去呗,高国庆爸妈刚才已经到了,进门就把高国庆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说是小周娘家出的陪嫁太少,直嚷嚷着要么退婚要么再给五百块钱,差点没把我逗死……”